“我之所以花时间讲述这段经历,是因为它是一切的开端。现在,我要讲得稍稍快一点。我十八岁时就告别了富裕的家庭,体验了贫穷的生活。为了糊口,我干过千百种营生,倒也还过得去。但是,我最关心的,还是死刑的问题。我要算一笔总账。因此,我曾如人们所说的那样,干过政治。总之,我不想成为一个鼠疫患者。我认为,我生活的这个社会是建立在死刑的基础上的,而跟它做斗争的同时,我就是在跟谋杀做斗争。我就是这样想的,别人也是这么对我说的,而说到底,这大体上是正确的。就这样,我跟我所爱并至今一直还爱着的那些人站在一起。
“在欧洲,没有一个国家的斗争我没有参加过。算了,先不说这个了。
“当然啦,我知道,我们也一样,有机会的时候,我们也会宣布死刑。但是,人们对我说,为了实现一个不再有人杀任何人的世界,这些人的死去是必要的。从某种意义上来看,这么说也是对的,不过,说到底,我兴许就不能坚持这一类的真理了。有一点是肯定的,就是我一直都在犹豫。但是,我想到了那只猫头鹰,而这还会继续下去。直到有一天,我目睹了一场行刑(那是在匈牙利),结果,当年孩童时期感受过的同样的眩晕,又一次让成年的我眼前一片发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