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给她打招呼。她边走边打电话,我不想在这种场合惊动她。我乘第二趟电梯到心脑血管科,冬冬在我前面,还在边走边打电话。我跟在她身后几步远,仍没惊动她。
她娇滴滴地说:“讨厌!我晓得,今晚上还是要给你过个节噻!”
冬冬听了一阵又说:“不存在!不存在!我那个死瘟丧,老子把他煮吃了,他也不晓得哦!拜拜!”好像是说,不怕她老公捉奸似的。
好像对方说了什么,她又大声地说:“不存在!真的不存在!你等我电话,可能要晚上12点过。拜拜!”
“狗东西!”她又娇嗔地骂了一句。
好像是在约会。
我看着她的背影走进了1413病房。
我才慢吞吞地进了病房。
冬冬和她的老男人看见我进来了,起身点头和我打招呼。我看见天珍在输液,睡着了,脸色苍白,鼻子上挂着氧气管。
他们大概是怕我们说话吵醒了天珍,就走到病房外面,我也从病房里出来,在过道上和他们两口子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