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再重复一遍:我可没承认什么,但我很好奇,万一我是机器人又怎样?”
“在这个前提下,我想知道的是:你想要从詹诺夫·裴洛拉特那里得到什么?他是我的朋友,而且在某些方面,他简直是个孩子。他自以为爱你,认为自己能满足于你所愿意付出的那些,而你给他的已经够多了。至于失去爱情的痛苦,他不知道也无法想象。同理,如果发现你并非人类,他也一定会痛苦莫名……”
“你自己,知道失去爱情的痛苦吗?”
“我领教过几次。我不像詹诺夫那样躲在温室里过日子,我没有拿做学问来消耗和麻醉我的生命,或是让学术吞没了其他事物,甚至包括老婆和孩子,而他就是这样。现在突然之间,他竟然为了你放弃一切。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,也不允许他受到伤害。如果我曾经帮助过盖娅,我理应得到一点回报。而我要求的回报,就是要你保证詹诺夫·裴洛拉特的幸福。”
“我是否该装成机器人来回答?”
崔维兹说:“是的,并且立刻回答。”
“好吧,那么,崔,假设我是机器人,并且假设我身负监督的责任。此外,假设在盖娅上还有少数——极少数和我类似的角色,但我们很少碰面。假设照顾人类就是我们的原动力,再假设盖娅上并没有真正的人类,因为所有的成员都是行星整体生命的一部分。
“假设照顾盖娅能让我们实现自我,但又不尽然。假设我们拥有根深蒂固的需求,渴望照顾一个真正的人类——这是机器人最初被设计和制造出来的时候,便已经存在的需求。请别误会我,即使假定我是机器人,我也并未声称多么高龄。我告诉你的年龄,就是我的实际年龄。或者说,假定我是机器人,至少我的基本设计永远不会改变,因此我一直渴望照顾一个真正的人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