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、教育改革
经院教育是为培养神职人员,在工业化时代早期,这类教育不实用,又压抑人性,因其一贯宣扬人有原罪的观念,要靠全心全意服从上帝才能得救。孔多塞回忆童年经历时,批判教育枯燥无味,偏离现实,“整整六年学习拉丁文,仅能了解一点地理和历史知识,以及演讲和写作的技巧”[85]。这是一个人的抱怨,又是一代人的不满,老式教育延缓了健全人格的成长,他在中学毕业时仍有哺乳期的天真眼神,不知如何应对艰难的生活。18世纪初,耶稣会对教育有所变通,注重法语教学,为学生提供新式科学仪器,但仍过于重视古典知识。特拉松神父(Terrasson,1670—1750)曾任法国皇家中学的拉丁语和希腊语教师,不满于荷马的不良影响与亚里士多德的粗浅理论。
改革呼声渐起,变还是不变关乎个体和民族的前途,这一点在欧洲已是共识。1650年,英格兰的杜里(J. Dury)出版《学校改革》(The reformed school),“大学教育滞后,效率低下,没有系统的方法,缺乏有能力的教员”;在法国,呼吁改革的论文、书籍、小册子大量出版。[86]教育改革目标渐渐明确,即世俗化,讲究现实功用,不再顾及上帝需要什么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