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平道:“你真性急,一刻也不能等么?我就说给你听吧,免得你噜苏不清。你说那些栈房里面,堆满着纸布和棉花,其实一些也没有。里面所堆的,都是雪白的食米。就是那班没良心的奸商,因为外国米价大,特地囤积在这些栈房里,预备一批批地运出洋,赚着大利钱,回来自家享福。可是这食米被他们囤积起来,米价自然飞涨。你看前两个月,一担米不过八块钱左右,如今已涨到十三四元了。有钱的人家,还不受多大的影响,可是苦了那班穷人,差不多辛苦一天,挣得的几个钱,还不敷一饱呢!这不是很惨酷的现状么?
“在理,官厅里面,早就应该严禁囤积居奇,救救穷人的性命。但是他们贪图得那奸商的贿赂,也就装聋作哑,不声不响。可是再照这样下去,米价一天贵似一天,穷人真个要饿死了。我不忍坐视,早就想定个计策,处治那班奸商。他们以为囤积居奇可以发财,我就叫他们在这囤积上面,大大地受些损失。恰巧这时我把霍桑和包朗捉住,我想将计就计,就把他们送到一家栈房里,放起一把火来,活活地烧死他们,并可烧去那家栈房,叫那堆米的奸商,受些损失。倘能多烧去几家,那就更好了。你想如今社会上的人,都晓得米价日高,是有人囤积着,想贩运出洋,只因奈何他们不得,仅可嘴里骂骂他们。如今见栈房烧去,雪白的米,都变成焦黄,他们必以为是天理昭彰,眼前的报应,还有不拍手称快的道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