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蒂-格劳道:“嘿!那条狗就该提防……”
大卫道:“你不知道髙布这个人。我相信他象相信我自己一样。”
“让我试他一试,行不行?”
大卫道:“行。”
柏蒂-格劳道:“好吧,再见了。你请你的漂亮太太来一趟,你女人的委托书也是少不了的。明友,你该知道你局势险恶。”这话是警告大卫,打官司的祸害一样一样都要临到他头上来了。
柏蒂-格劳把大卫·赛夏送到事务所门口,回进去想道:“现在我一只脚在蒲高涅,一只脚在香巴涅,左右逢源了。”
大卫手头奇紧,心中烦恼,老婆被吕西安恶劣的行为气成这样,他也很难受;可是他照样想着他的问题,去看柏蒂-格劳的时候,一路心不在焉嚼着一根荨麻。他为了试用草杆做原料,在水里浸着一些荨麻要它腐烂。凡是变成纱线的东西,新新旧旧的料子,都要经过浸渍,织造,或是用旧穿旧,才能分解;大卫打算另外找一套办法来代替。他从事务所出来,走在街上想着和他的朋友柏蒂-格劳谈话的结果,认为还满意,忽然觉得牙齿缝里有一颗丸子,拿出来放在手上,发见那一小块糊比从前试做的各种纸浆都强。用植物做纸浆,主要缺点是没有弹性,例如干草做的纸就特别脆,近乎金属,拈在手里发出金属声。象他那种偶然的发现只有大胆探索自然规律的人才会碰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