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贺夷简对这位元秀公主的情份淡一些,贺之方倒也不愿意就此拂了独子的心意,只是从徐王一事上面,易道长传回的鸽信之中可以推测,这位贵主可是无愧于宫闱之中长大的,绝不是那等被娇纵得不知人间烟火的寻常富家女郎可比。
他辛苦求来的子嗣,战战兢兢养大的郎君,转眼却对旁人家的女郎言听计从……即便是贵主,贺之方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?
夏侯浮白起行前,贺之方轻描淡写的转达了贺夷简对元秀公主的关心——末了,淡淡的道:“若有机会,便替六郎了断这缕情丝罢,大好河山当前,岂容儿女情长?”
——长安如今的局势,暴毙一位公主原本也没什么。
假如,两个时辰前,与徐王那边的消息差不多时候收到的另一封鸽信上,没有提到杜青棠之侄有尚元秀公主之意的话。
为防长安察觉,夏侯浮白自离开河北,便与魏州断了联系!
即便是鸽信,他如今也是收不到的,到了长安,在杜青棠的眼皮下面,更不会与任何暗子联络——即使听到了杜拂日与元秀公主亲近的消息,然,他已经领了击杀元秀公主之令!
除非杜青棠在这之前暴毙,否则,贺之方无法想象,自己这个得力的手下,要如何才能够活着回魏州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