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普车刚开出警局,邢朗就听后面有人大喊“邢队”,邢朗把车停下,看到徐天良裹着厚衣奔跑在路灯下。
徐天良呼哧带喘地窜进后座,拉上车门才道:“能不能捎我一段啊老大。”
老大说:“才下了两场雪,天气还没多冷,看你裹得像个熊。”
徐天良抬起被冻僵的手指把耳机塞到耳朵里:“我从小就怕冷,我师父知道。”
他师父闭目养神,懒得搭理他。
“我不吵你们呀。”徐天良晃了晃手机,“我练习英语听力。”
邢朗笑:“还挺上进。”
徐天良腼腆地笑了笑,两只耳机都戴好,脖子缩进臃肿的羽绒服领子,露出小半张脸和乌黑的头发,像一颗煮得白胖的汤圆顶部冒出了一点黑色芝麻馅。
为了照顾用功上进的小徒弟,魏恒闭着眼把车里的音乐关了。往前开了一段路程,邢朗忽然开口打破了车厢里凝结已久的沉默:“睡了吗?”
魏恒知道他在问自己,就枕着座椅靠背稍稍换了个姿势,以示自己没睡着。
邢朗:“那就聊聊吧。”
魏恒像是在说梦话似懒懒地,低不可闻道:“聊什么?”
邢朗把一百五十万的来源简单说了一遍,点出了一直被他们忽略的蒋紫阳的父亲,蒋钊。蒋钊和蒋紫阳聚少离多,且常年处于失联状态,如果他不主动联系别人,就算死在采风的路上也没有人会知道。因就此,警方才没有在他身上下多少工夫,只把他当成一个不负责任的梦想家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