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斯顿没有回答。奥布赖恩将仪表盘上的操纵杆拉了回来,阵痛很快消失,几乎和来的时候一样快。
“那是四十,”奥布赖恩说,“你可以看到,这个仪表盘上的数字可以高达一百。所以请你记住,在我们的谈话中,我能轻而易举地随时掌控你痛苦的级数,如果你对我撒谎,或者试图以任何方式来搪塞我,再或者甚至明知故犯装糊涂,你就会痛得大喊大叫,马上,你明白了吗?”
“明白了。”温斯顿说。
奥布赖恩的态度变得没那么严厉了,他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,来回踱了几步。当他再次开口时,他的声音很温和,也很有耐心。他说话的样子像是医生、教师,甚至是牧师,一心只想解释规劝,而不是惩罚。
“我在为你费心啊,温斯顿,”他说,“因为你值得我为你这么做。你很清楚你的问题出在哪里,这么多年来,你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,只是你一直不愿承认。你的精神是错乱的,你的记忆是有缺陷的。你记不住真正的事情,却说服自己把那些从未发生过的事当作真事。幸好,这是可以治疗的。但是你从来没有想办法治疗,因为你不想那样做。其实只要在意志力上再努力一点就可以,但是你连这一点都不愿意去做。即便现在,你仍然死死抱着这个毛病不放,还以为那是一种美德。现在,我们来举个例子。我问你,眼下大洋国在和谁打仗?”